肖飛羽不喜歡看這麽糾結的兩個人，敲敲手環。

“餵，別裝死，我們怎麽出去？”

……

“叫你別裝死，你還真裝。”

他不是真裝，他現在沒有力氣回答。

肖飛羽反覆問了幾句，冉封天都是沈默。氣的罵了句，咬著嘴唇轉向妖後：“咱們能不在這裏聊天麽。封魔之地，呆的越久，耗損越嚴重。娘娘，趕緊出去吧。”

妖後心情很糟糕，妖皇的情況很差，正像他所言，命不久矣。她沒想到會這樣，更沒想到這個地方如此恐怖。如果她再拖今天來，也許見到的妖皇就只剩一堆骨頭了。

一切發生的太突然，讓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。她還打算和他再走幾萬年，卻沒想到結束來的這麽急。

心因為痛而失去了活力，腦子因為痛苦而不想擁有理智。出不出去對她來說有什麽意義。

“要走，你們走。”

她說什麽，她不走了。她不走沒關系，可是辛辛苦苦的進來不就是帶妖皇走的麽。如果知道不走了，讓這麽多人來幹什麽，她自己進來就是了。

難道非要拖著一堆人給她陪葬。

“娘娘，我知道您現在非常傷心，可是就算你傷心的想死，也不能不負責任。他們是你帶進來的，他們沒有必要陪著你一起死。你要是不管不顧，也要把他們送出去，然後，你愛怎樣，就怎樣，沒人管的著。”

妖後的雙目泛紅：“他們是我的人，我有權力決定他們的生死。肖飛羽，別在這裏胡言亂語，因為你沒有資格。若不是你的出現，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。肖飛羽，所有禍端都是因為你的出現，你應該對所發生的一切負責。我不知道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麽。你若是想禍害整個妖族，那麽恭喜你，你做到了。”

什麽？這個女人果然瘋了，她這才是真正的胡說八道。

“娘娘，陛下身體欠佳，你心情不好。我可以理解。但請你不要亂說。我是誤入妖界的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。是你們告訴我是皇族血脈。是你們告訴我，我爹是誰。這些都是你們強行送給我，現在反咬一口，說我有目的，您還真說的出口。”

妖後雙目越發紅了，神色近乎瘋狂，面容冷凝：“哼，肖飛羽，別以為你隱藏的好，我就拿你沒辦法。我自持識人善任，能看透世人的心，而你給人的感覺是一派天真，單純，心無塵埃。可是你糊弄不了我，你身邊有一個神君跟隨，他自然可以幫你掩蓋所有，讓我看不到真實你。

也正是如此，才讓我對你無法放心。掩蓋就是有鬼。一個誤入就能結識你的突然出現麽。就算可以解釋，那麽消失了二十年的禹王，在你歸來不久，也突然歸來，這也是巧合。若都是巧合，那麽巧合就太多了。”

“還有禹王，貌似虛弱，可我卻能在他的身上嗅到異常。如此虛弱，就算是被困於此地，那麽弱的他是怎麽逃脫出來的。他無法解釋，就說不知道。他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麽。你們父女安的什麽心？讓我猜一下。你們想要的是妖界，是妖皇這個位置，我說的，對麽？”

妖皇先是面露氣惱之色，但當妖後說到最後這句話，他的眼神也變了一變。那麽多年的夫妻，他知道妖後偏私護短到極致，但他也相信，妖後不會胡亂誣陷，她的懷疑不會一點道理都沒有。

她是讀心者，能看透人心，沒有什麽都瞞住她的眼睛。正是因為此，她才更加的不相信任何人，才更為極端，哪怕有一絲不對，她也能想很多可能。

“阿月，你怎麽可以這麽和飛羽說話。她還是小孩子，如果有壞心，就不會跟著你來這兇險之地。”

妖後冷笑：“她來，是因為她有底氣，她不怕，所以她才會來。如果她身邊沒有一個上神做護身符，你以為她會來？陛下，你不要太天真，不要被她的樣子迷惑。她就是禍的源頭，她就是禍根。你的弟弟，多半已不是你弟弟。我們記憶中的禹王何其高傲，何其潔身自好。他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和一個凡人女子歡好。如果他還是禹王，就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。陛下，你知道，我不會騙你。”

妖皇費力的喘著氣，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因為力量的失去，他現在害怕的事情太多。他在乎他的妖界，他在乎他的孩子。可他又不相信親弟弟有什麽不對，然而理智又告訴他，妖後的懷疑有些道理。

“阿月，不管怎樣，先出去再說。”

妖後瞪著肖飛羽：“出去，你問問她會讓我們出去麽？”

跟她又有什麽關系。出不去又不是她的錯。

“娘娘，您夠了。我也出不去，好不好？”

“呵呵，你也出不去。你問問這裏所有的人，相信麽？你身邊的那位神君一招就能將魔王壓制，為什麽他不殺死魔王？為什麽一開始他不出手？他分明有那樣的力量。一個連魔王都能殺死的人，你說他出不去？不要騙人了。我們都出不去，你幹脆說出自己的目的。其實什麽妖界，什麽安危，我都不在乎。你想要你拿走，但請不要傷害我的夫君和孩子。”

這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
“娘娘，您的推測是不對的。冉封天他並不受我指使。”

“算了吧，瞎子都能看出他愛你，視你為自己的女人。他會不聽你的？”

哈？冉封天愛她？妖後腦子抽筋了，還是被魔氣侵腦了。她哪只眼睛看出來冉封天有那種不應該的感情。盡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一些暧昧，可是那家夥只是喜歡占便宜而已。

可是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黑，肖飛羽冷了臉：“反正你就認為，我是故意的，我的一切行為都是有所圖謀。在你眼裏，我就是圖謀不軌。行，你怎麽認為，是你的事。我管不了。就當我是壞人，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。我不想作為，我是你帶進來的，不管怎樣，你有責任帶我出去。你不是擔心我搶了你的江山麽。不出去親眼見證，怎能讓眾人信服你的推測。”

妖皇使盡全身力氣坐了起來：“好了，別吵了。在這裏還吵的不可開交，誰獲利。阿月，我不喜歡你信口開河。我的身體還可以再維持些日子。這段日子足可以用來安排後事。若你要在這裏耗死，對的起誰？”

妖後本已心灰意冷，妖皇變成這個樣子，她的心幾乎跟著死去。其他的事她什麽都不想管。

“你不為自己想想，總要為兩個孩子著想。”

是啊，她不能不管孩子。作為私心重的人，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在乎的所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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